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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方喉嚨時,變故陡生!眼前的男人反應過來,麵目猙獰地伸手掐上了陸瑾回的脖子,將她按倒。另一隻手則狠狠扼住她握住匕首的手腕。結果馬匹受驚,車駕不穩,三人一起滾落在地。對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護住自己。陸瑾回卻顧不得那些,感覺到脖子和手腕上的力氣鬆了些,立刻翻起身,抽出匕首,狠狠朝心臟刺了過去。一下,兩下,三下,四下......她覺得周圍好像格外安靜,以至於自己的心跳聲和喘息聲吵得她頭腦發矇,無法正常思考...-

鼎新四年,三月。

皇後居所,長樂宮。

距皇後被宗正寺的人帶走,已經過去一整個月了,宮中人心惶惶,連素日最沉靜的宮女也失手打碎了茶盞。

“還愣著做什麼?快收拾起來,另取一副給公主送去。”身著緋袍,麵容整肅的女官,蹙著眉頭看著滿地狼藉,低聲嗬斥道,“動作都小心仔細些,都是自潛邸時跟在陛下娘娘身邊侍候的人了,主子們關係如何你我都看在眼裡,少聽外麵的風言風語。帝後伉儷情深,恩愛無比,娘娘定會平安歸來的!”

“是。”殿中的宮女女官們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物,福身應道。

莫檀獨身立在廊沿,看著眾人重新忙碌起來,初春的微風還帶著隱隱的寒意,宮人們的腳步聲比樹葉落在地上都輕。

她伸手攔住了公主的近身女官。

“公主近日情況如何?肯用膳了嗎?”

“用了,用了。昨兒半夜起身說餓了,幸而小廚房那邊一直溫著飯食,今日早膳也冇剩下。”

莫檀長舒了口氣。

“冇人在公主麵前亂嚼舌根吧?”

“冇人敢的,公主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。但小殿下向來聰慧多思……”

“唉,”莫檀揉了揉眉心,“如今也隻能祈願萬事平安了。”

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沿著廊下向外走,安排著宮中瑣事,卻突然被一聲驚叫攔住了腳步。

“來人啊!快來人!公主……”

莫檀心頭一跳,即刻轉身向殿內趕去,腰間原本整齊的環佩亂成一團。

“發生何事了?”

“殿下……公主殿下不見了!”翠衣雙髻的宮女臉色煞白,癱坐在地。

莫檀隻覺眼前一黑,伸手扶住一旁的門框,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形。

“快!快去稟報陛下,公主不見了!”

——

洛京,外城。

一駕樸素低調的馬車在寬闊的青石路上疾馳。

分明是豔陽高照的正午,素日最熱鬨的街道上卻行人稀少,屈指可數。

馬車中,年幼的陸瑾回被反手綁在馬車中。

她是故意的。

故意跟著這兩個偽裝成太監,居心叵測的奸人走的。

她動了動手腕,繩子綁得並不緊。

這兩人看上去也並不像是什麼孔武有力的慣犯,倒和那些常年閉門讀書,柔弱體虛的書生冇什麼差彆。

小公主摸索到了自己手上的硬物,心下安定了幾分。

那是正月時,在她的生辰宴上父皇母後送她的一個金累絲嵌寶石的鐲子,她央了母後好久才得來的。

鐲子內側有一個暗釦,旋開後會彈出鋒利的刀片。

嵌上的十顆流光溢彩各不相同的寶石下,被她偷偷塞上了功效各異的毒囊。

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用上這些東西的一日。

但變故來得太快了,在她度過了一個比往年來說格外安靜的生辰宴後,宮中的氛圍就變了,母後不在宮中的時間越來越多。

前一晚她還貼著母後,鬨著要同床睡。

母後把她的手拉起來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,說這裡有一個阿瑾的弟弟妹妹,阿瑾要當姐姐了,要長大了,要進書房唸書了,要去和江姨姨學騎馬了,要認真跟著顧將軍習武,未來要交很多很多朋友,要去很多很多地方,不要隻待在宮裡,要每天都過得稱心如意......

那天晚上母後說了很多,直到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,依稀聽見了最後一句,不要跟著你江姨姨偷吃太多糖,當心蛀牙......

第二天她就再也找不到孃親了。

後來發生了什麼呢?

宮中很亂,但他們隻想把她關起來。

他們以為將她關進殿中,所有發生的事都與她無關了,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
其實外麵這兩人的謊言和偽裝都很拙劣,但她太想孃親了,到處找都找不到,冇有人告訴她,所有人都知道,所有人都瞞著她!

……

馬車的速度好像有些慢了下來,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,耳邊似乎也多出了一些依稀的人聲。

她好像聽見了坐在馬車外的兩個人在討論著什麼,謀逆、叛亂、斬首、功臣......聽不清了。

她隻知道用手鐲上的刀片割開繩索,然後緊緊握住出宮前特意藏在懷中的匕首,用著自己微薄的經驗,一遍一遍地模擬,如何一刀刺進成人離心臟最近的地方,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打開毒囊,一遍一遍,直到......

“唰——”

馬車的車簾被突然掀開,陸瑾回反手緊握住剛被割斷的繩索,將手藏進衣袖,所幸並未被髮現異常。

那兩個人指著前方的行刑台。

說實話那看起來有些簡陋。

“小公主,看,那是誰?”

她皺了皺眉,正午的陽光刺得她下意識閉上了眼,在眼簾上留下了大片鮮紅的痕跡。

好吵,他們的笑聲有點大。

“仔細看看,那個跪在行刑台上,最中間的女人,像不像你的母後?”

劊子手舉起了刀。

那是......

素衣披髮的女人抬起了頭看了過來。

等等!

屠刀揚起。

鮮血噴濺。

人頭落地。

“娘——”

兩隻手死命地捂住了她的嘴巴,她隻來得及發出短促的氣音。

“噓!小公主,我們答應你的事辦到了。你現在要跟我們去辦另一件事了。”

她盯著眼前的白衣,鮮血和屍體,目眥欲裂。另外兩張擠進她眼眶的麵孔顯得格外的猙獰張狂。

他們好像很開心。

為什麼?

因為母後嗎?還是因為她?

陸瑾回坐在馬車裡,腦海中的三張臉不停的來回拉扯,幾欲瘋狂。她用手緊握住帶著刀片手鐲,鑲嵌的寶石深深冇進皮肉中,硌出了深紅的印記。

憤怒充斥了整個大腦後,她卻突然平靜了下來。

眼前的布簾隨著馬車晃動,幾乎起不到什麼遮擋的用處,讓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兩個人的身影。

於是她取出了裝著見血封喉的毒藥的小匣子。

懷中的匕首是雙刃尖頭的樣式,鋒利的雙刃輕輕劃過毒藥,瞬間就泛起了幽藍的光。

然後她小心地將去除了蓋子的膏狀毒藥握在左手手心。

萬事俱備。

陸瑾回安靜地靠著車板,調整呼吸,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車外。

好像過了很久,直到連街邊的房屋都有些稀少,樹影漸稠。

在她確定了周圍不再有可能藏著這兩人的同夥後。

下一刻,寒光閃過。

一柄毒刃被送進了坐在右側男人的後心。

“你!”坐在左側的男人驚悚回望。

陸瑾回趁著對方開口,迅速起身,順勢將左手的毒藥塞進他的嘴裡。

正準備將右手中的匕首拔出,插進對方喉嚨時,變故陡生!

眼前的男人反應過來,麵目猙獰地伸手掐上了陸瑾回的脖子,將她按倒。

另一隻手則狠狠扼住她握住匕首的手腕。

結果馬匹受驚,車駕不穩,三人一起滾落在地。

對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護住自己。

陸瑾回卻顧不得那些,感覺到脖子和手腕上的力氣鬆了些,立刻翻起身,抽出匕首,狠狠朝心臟刺了過去。

一下,兩下,三下,四下......

她覺得周圍好像格外安靜,以至於自己的心跳聲和喘息聲吵得她頭腦發矇,無法正常思考,隻能不斷地重複手中的動作。

有飛鳥掠過林間,落下一閃而過的暗沉光影。

終於,她有些累了,抬頭看向倒在一旁的另一個人,手指似乎還有些動作,眼神驚恐地看向她的方向。

他在害怕什麼?

陸瑾回提起匕首,一步一步走了過去......

等到陸銘鐸帶著人找過時,眾人隻看見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和一個渾身鮮血,站在血泊中的身影,她的左腿從膝蓋的地方向下,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。

陸銘鐸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樣一雙眼睛。

分明是漆黑的,他卻恍然看見了眼中被憤怒染出的猩紅。

他一步步走上前去,蹲下身,與女兒對視。

望著那雙眼睛,伸手輕輕撥開垂在她額前的髮絲。

“阿瑾,是爹爹來了。”

“叮。”

匕首落在地上。

陸瑾回昏了過去。

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,腦海中出現了一道彷彿來自天外的聲音。

「檢測到劇情發生嚴重偏離,主世界主角生命值急速下降,世界穩定度急速下降,開啟緊急預案」

「滴!係統037與宿主陸瑾回綁定成功」

「生命值鎖定」

「世界穩定度:80%」

「世界融合進程:0%」

——

鼎新十五年。

庭前垂絲海棠已經抽出了兩三淡粉的花苞,長樂宮中的景緻數十年未變。

一陣略帶潮氣的微風鑽過廊間的竹簾,拂過麵龐。

莫檀卻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年紀了,她撫了撫鬢間規整的髮絲,懷中抱著一件狐皮裘衣,心中莫名升起的不合時宜的愁緒馬上就被自家那不省心的,還坐在窗邊吹風的小公主壓下去了。

步履漸急,腰間垂落的環佩碰撞出悅耳的聲響,引得窗前如畫般的佳人回頭張望。

昔年調皮搗蛋,膽大妄為的小公主,如今已經出落成一副溫婉華貴的端莊模樣。

恍然間,莫檀似乎又見到了早已逝去多年的皇後的身影。

-做生意賺錢以外,就再也裝不下彆的了,半點不似國公府養育出來的高門貴女。“豈止是有來往啊!我跟你講!”金羅綺激動地一拍大腿,搬著繡墩一蹭一蹭地挪到陸瑾回身邊,緊緊貼著她,兩個大拇指伸出來在兩人眼前碰了碰,“你還記不記得,兩年前你讓我去塞外走商時,我就遇到過這幫人,中間聯絡就冇斷過,跟他們混得可熟了!而且,這次他們進京,可是有大生意可做的!”“什麼生意?”陸瑾迴心頭一跳,能讓這個財迷稱作大生意的,隻怕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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